【不二越】重逢
旧手机存文。
虽然不是不能导出同步，但因为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写不二越所以还是发出来吧。
标题乱取系列，最初的题目是《眼睛》，所以开头有眼睛相关的语句，但后来好像写歪掉了于是改了名。其实是个未竟的坑。但不想填了。私设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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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可以投射出一个人的灵魂。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越前龙马瘫坐在榻榻米上，手拿着很久以前买来的逗猫棒，在卡鲁宾的眼前晃动着。
卡鲁宾已经不是以前的卡鲁宾了，现在的卡鲁宾是以前那只的后代，二者奇迹般的长得很像。
遥想当初，自己为了卡鲁宾的死还伤心了很久。
“卡鲁宾，过来。”
已经抽长个子的越前龙马放下手中的逗猫棒，伸手将猫招了过来。卡鲁宾一跃而起，扑进了他的怀抱，讨好地叫了两声。
“乖。”越前龙马摸着卡鲁宾的头，露出了些许笑容。
看着看着，他却被卡鲁宾的眼睛吸引了。
卡鲁宾的眼睛又大又圆，颜色是很纯净的蓝色。
和之前那只一样呢。
“龙马？饭菜准备好了哦。”
“马上来——”这么回应了自己的表姐，他抱下卡鲁宾，进了洗手间洗手。
今天是他难得回家的日子，这个连接着寺庙与练习场的日本的家。武士早就带着他的伦子四处云游了，现在只有越前菜菜子一个人住在这。
吃好饭后，越前菜菜子竟笑眯眯地搬来了一摞杂志。
“……”看着最上面一本的封面，越前龙马也大概猜到了自己表姐要说什么了。
可是，他的预测稍有些偏差。
菜菜子从中拿出了一本不起眼的、却着实有些厚的杂志，哗啦啦地翻到一个折页。
正中间，是他打网球的一张照片。
越前龙马无语地看了表姐一眼，却听得她道：“龙马，你看看这几页的标题吧。”
越前龙马粗略翻了一下。
“最美人物全球top100”
“什么啊。”青年将书翻到封面，《GLOBAL PHOTO》的名称映入眼帘。
原来是全球摄影的征集杂志么……越前龙马如是想着，将书翻回了那一页。
在众多静态的肖像照中，他的照片是难得的动态图景。NO.76，排名靠后他不在乎，不过能入选前一百就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摄影的角度很好，恰好是从他斜前方拍摄的他进行抽球的一个姿势，淋漓的汗水四下飞溅，闪烁着小小的微光。而除此之外，越前龙马几乎看见照片中的自己眼睛在放光。
享受网球时那种兴奋的光芒。
的确是张很出彩的照片，越前龙马承认，这比那些网球杂志为了报导而抢拍的照片要专业许多。
越前菜菜子笑着说：“怎么样，龙马，这张比以前我给你看的好很多吧？”
越前龙马点了点头。
越前菜菜子拿过杂志，抱着欣赏的眼神道：“第一眼看见这张照片，我就被深深吸引了，想着哪一天你回家就要给你看看。嗯，这张的摄影师……叫不二周助诶。不知道他其他的作品如何呢——龙马？”
越前龙马突然抢过杂志的动作吓了菜菜子一跳。
她看着自己的表弟凝视着自己的照片，照片边上有不算很起眼的一行小字，注明了作者。
“Photographer：不二周助(日)”
日薄西山，越前龙马坐在窗边，捏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落日余晖洒在他身上，带出怀旧的橙黄色。
“真的是不二前辈？”
他回头看向房间角落的网球包，那已经是青学时期的旧物了，SEIGAKU的字样上蒙上了淡淡的灰尘。
但是那不代表他不在乎过去的日子。
他记得青学首次拿下全国第一的那年，他失忆了，当然这是大家对他的照顾让他在事后意识到了这点。
但是在记忆的深处，他隐隐约约记得一场未曾决出胜负的战斗。
即使是打到遍体鳞伤、几乎失去知觉，即使是从艳阳高挂打到天昏地暗——他没有拖欠过任何一场战斗，无论正式还是私下，无论是输是赢。
除了那次。
可他有些记不清对象是谁了，唯一有印象的是，一场大雨，不，准确来讲是龙崎教练让比分凝滞在4-3。
直到刚才听见“不二周助”这个名字，他突然想起那场有始无终的网球。
这很奇怪，明明全国大会以及之后的U-17都和他见过面，却偏偏没想起来。
越前龙马按开手机，拨下那个人的号码。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拒接？
一股无名火起，越前龙马很快地又拨了过去。
“喂？”那个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刚才不小心按错键了，真是抱歉。”
“不二前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越前。”
“……是这样啊，你看到那张照片了。”不二周助此刻正摆弄着电脑，屏幕上不断闪过一系列连拍的照片，显然他是在挑选角度最佳的一张。
照片的主角，赫然又是越前龙马。
不过这次不是打网球了，而是背着网球包从机场内走出的样子。
“你觉得怎么样呢？”不二周助看着屏幕上的越前龙马，笑眯眯地问，“那张照片的水平。”
“……还差得远呢。”突然被这么问，越前龙马并不能拉下脸来称赞他。
“……不过，恭喜咯，能入选全球前一百。”
不二周助不禁笑出了声。
“越前，你没怎么变呢。说真的，要不是越前这么优秀，我也拍不出这样的照片啊。”
越前龙马被这么一说，仿佛被噎着了，竟说不出话来。
尽管听惯了各大媒体和亲友粉丝的夸赞，他却不能从容面对这个人的褒奖，尽管可能是礼貌性的。
一时间想不出怎么回应，越前还是决定说出自己打电话的意图。
“……不二前辈，我想起来一些事情，和你有关。”
感受到手机对面的人沉默良久之后的认真，不二周助有些讶异，也很快摆正自己的心情。
他知道，那边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用这种语气说话。
“我现在在日本。”
“所以？”
不二周助默默地在心里说，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机了，只是你没看见，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日本。
“你现在，还打网球吗？”
不二周助意识到了什么，松开了鼠标，握了握拳。
“越前。”
“嗯？”
“如果现在比一场，结果你我都清楚。”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越前龙马没有回应。
不二前辈果然很天才，一下子就猜出来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是的，他很想再和不二周助交手，把比赛打完。
他当然也知道，以自己混迹网坛的能力，自然可以将已经把重心放在摄影上的不二前辈打败。
他又对自己说，那只是一场练习赛，胜负无关紧要，而且自己已经4-3领先一局。
可是……
他突然听见了碰撞声。
或许是什么东西掉了吧。越前龙马如是想着，道：“但我想做个了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那场雨中练习执念颇深。
或许是那是因为他当时难得地被逼出浑身解数追赶前方那人的影子，每一次接近之时就又被对方强行拉开一截距离。
那种令人兴奋而紧张，似乎能赶超却始终差一步的感觉……这是那些一上来就站得又高又远的高手所不能给予的。
他又怎会料到那个时候对方同样也以创造这种感觉为快，虽然后来对方的打球风格发生了改变。
不二周助叹了口气。
即便结果早有定数，也要这样做吗？
果然是越前呢。
不过，再等个几分钟。
“这样吗。”越前听到他说，“莫非越前是想和我做一场告别赛，之后就永不联系了？”
“怎、怎么会。”越前急急忙忙地解释，“不过是……不想留下遗憾而已。”
“呐，我想也是，越前不是这么狠心的人啊。但是，越前已经是职业选手了呢。”
越前咽了口唾沫，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你现在可是知名选手，私下比赛这种事也必须和我通报！不论和谁！”
真是，好麻烦啊。
可他偏不信这个邪。
“不二前辈，你来我家。”他开口道，“老头子的地盘，没什么记者知道……不会有人来挑事的。”
过去多少年里，在对外保密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老爹做得很好，除了井上和芝砂织之外，就再也没有记者找上门来，虽然不能否认其中可能有他那一副邋遢样让人几乎无法联想到那些日子日本网球的辉煌的原因。
总之，他相信以低姿态回来的自己不至于暴露，而且经纪人早就帮他在日本的另外一个地方置办了一套房子作为自己的联系地址，那些人去采访也只会吃闭门羹。
“很安全的，私下会面的话。”他甚至又补了一句，担心不二前辈仍然不乐意。
但是，良久没有回音。
“不二前辈？”越前龙马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
“嘟——”
挂断了。
越前龙马看着手机屏幕，咬住了下嘴唇，失落感弥漫全身。
闹什么，不同意也直说啊。
就算不想打，见一面也不行吗？
前辈还真是差得远啊。
然而，门外传来脚步声。
“龙马，门外有人找你！”
菜菜子隔着门叫他。
有人找我？
越前龙马没由来的心虚，刚才信誓旦旦的话几乎让他噎住。
所以说是谁啊，竟然知道自己在这里。
他从窗户探头，却看见一个栗色头发的人正在门口张望。
那人一抬头，恰好与他四目相对，而后笑着朝他挥手。
越前龙马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扶着窗框，前半身都探出窗户，真正看清楚了那张脸后，更加一脸不可置信。
“不二前辈？！”
他几乎是夺门而出，菜菜子又无辜地遭受一次惊吓。
她看着表弟匆忙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怎么今天一直慌慌张张的。
直到站在本人面前，越前龙马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听到的那声碰撞应该是关门的声音。
所以接到他电话不久，不二前辈就出门朝他家来了？
刚刚的失落感早在确认来人身份之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是重逢故人的喜悦和自己的邀请不被明确回应的小小气愤。
“不二前辈真是过分啊，偷偷摸摸就过来了。”
他向右低下了头想掩饰真实心情，可身高拔长的他已经能和不二平视，这一动作已经失去了效用。
“咔嚓——”
越前龙马一抬头，发现不二周助手上赫然是一台照相机。
“等等，前辈——”
又是咔嚓一声。
嗯，惊讶的表情还真是难得呢。
不二周助满意地看着面前的人，回应道：“难道越前连自己刚刚说的话都忘了吗？”
越前龙马沉下脸，他怎么可能忘掉。
“我邀请前辈私下会面。”但不是这种毫无征兆的拜访啊。
而且哪有一上来就趁人不注意拍两张照的！
越前龙马浑然没察觉到今天的自己特别沉不住气。
“所以啊，我想早点见到越前而已。”不二周助忽略了眼前人的低气压，但也识相地把照相机收了起来。
再怎么想把眼前这人的面容留下……也及不上面对面的相处呢。
越前龙马反抗道：“前辈明明在我提出之前就出发了，这是两回事吧！”然后立刻闭口，像做小偷似的往左右看了看，随后把不二周助拉进了庭院。
“越前在担心什么，被人发现大满贯得主在这吗？”不二周助被牵着走，还在明知故问。
“至少国外的狗仔很疯狂。”越前龙马丝毫没有停步，朝着屋后的寺庙而去。
“这是……要去哪里？”不二周助好奇地四处打量。
这是他第一次进到越前的家，在心里默默地惊叹着这个极大的庭院里有诸多取景处。
如果能拍到越前更多的照片就好了。
“球场。”
不二周助睁开了眼睛，稍一用力挣脱了越前龙马的手。
越前不解地回头。
不二无奈地笑道：“难道越前觉得我穿得像是来打网球的？”
越前一愣。
此时正值初秋，他将今年美网公开赛的桂冠纳入囊中也不过是一个月多前的事。
凉爽的天气里，不二周助套着一件风衣，脖子上松松地挂了条围巾作装饰。
岂止不能打网球，这根本不是拿来做运动的衣服。
他竟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不过……
“我可以借前辈衣服和球拍，反正现在我们身高和体格应该差不多。”越前龙马别开头。
“我真的……很想打这一场。”
不二周助看着青年的脸上露出强烈的渴望的表情，第一反应是想要用照相机拍下来，第二反应是答应他的请求。
但这只是心里想想罢了。
不二周助垂下眼帘。
“抱歉，越前，恕我拒绝。”
尽管条件都允许，可他不能。
“难道前辈怕输吗？”越前龙马将眼睛闭上，握紧拳头。
然而不二的回答是他意料之中的回答。
他自己也知道，现在比赛一点也不公平。
可他就是很不甘心。
他甚至想给自己定下一系列限制，例如用右手比，或者绝对不开启无我境界之类，以求尽可能的公平，却想起十几年来自己最恨被老头子这样玩弄，果断将这损人自尊的想法抛却。
自己还能怎么办！
“越前。”
不二周助温柔的声音响起。
“保持现在这样，不好吗？”
越前龙马下意识地背过身去回道：“不要。”
很多时候，这种事情一旦拿起，就再也放不下了。
这种状况下，不管是谁，都会像个顽固的孩子，不愿意改变想法。
不二周助看着青年的背影，心里发痛，就像有一根针刺在了最柔软的地方。
如果是几年前，你提出比赛的请求，我当然会答应。
他在心里对着越前这么说着。
但一切都变了，你依然为了网球奋战，而我早已离开，暗暗发下的超越手冢国光的誓言也随着时间流逝和两人差距的拉大而被丢弃在角落。
不二周助自嘲地默想，原来自己是这么虚伪的人啊，三个誓言也不过能完成前两个。
可是，有一样心情是真切的，随着一系列胡思乱想变得愈发饱胀，迫不及待地想要说出口。
越前啊，你愿意倾听吗？
不二周助轻轻地抬起脚，放下，抬起另一只脚，再放下，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青年的身体近在咫尺，不二屏住呼吸，抬起手臂，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默默关注了多年的人儿拥进怀中。
越前龙马的身体一僵。
两具躯体的热度互相传递，热度漫上脸庞，心跳声响如擂鼓。
“越前，我不怕输……”
不二周助低声在越前龙马耳边呢喃。
“反正无论如何都要输给你，我有什么可怕的呢。”
“我整个人都可以输给你啊。”
低沉下来的嗓音，像是塞壬的歌声，深情而致命。
越前龙马觉得脑子里有根弦断了，一切都乱了。
“不二前辈，你在胡说什么啊，又不是赌博，我……没什么可给你的。”
已经明了事理的青年对于情感处理尚还懵懂，这种不太直接的表达让他显得慌慌张张的，更别提那人的呼吸正打在自己耳朵上挠痒痒，挠得他心烦意乱。
是的，很烦躁，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太不好了。
而且听到那句话后，越前恍惚间明白了自己对于不二究竟是什么感觉。
毕竟不擅长处理不代表不了解其中意思，这几年来名声鹊起的越前面对的直接或间接向他表白的人不在少数，绝大多数是女性，甚至有几个痴狂的男粉丝，而他一贯不理不睬。
那种时候的他可不认为自己需要谈恋爱，认为这种感情无用。
但是，这一次表白的人成了不二周助。
他竟然慌了，无法像以前那样冷漠走开了。
这算什么呢，因为是自己比较熟悉的人，而且还是男性，所以不知所措吗？
假如是阿桃学长？部长？或者自己那个混蛋哥哥？
越前很快地想象了一下，自己大约只会想办法拒绝吧。
此刻他才明白，不二周助在他心里的地位原来是不一般的。
是因为网球吗？
越前龙马思考着，过去的画面一幕幕闪过。
总是笑得人畜无害的脸。
球场上天才一般的回球。
面不改色喝下乾汁的强悍。
因为河村前辈受伤而淡然弃权的气度。
遭遇挫折时仰躺在地的颓然，自己跳上前去激励。
那之后，恰好飞向他的白龙。
那一场雨中练习赛中兴奋的颤抖与笑容。
还有那一双眼眸，海蓝色的，带着笑的，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自那次全国大赛失忆以来，他从未觉得自己对一个人的记忆能清晰明了到这种地步，似乎每一个细节都在心里深深地留下了烙印，他甚至能感受到回忆里每一缕微风，每一滴雨点接触皮肤的感觉。
想抓住，抓住这繁多记忆里的那个主角，告诉他，还差得远呢。
可是那人接下来的话让他极为不爽。
“越前不需要给我什么，现在这样就很好。你因为想起那场练习赛而主动联系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不二周助将脸半埋在越前肩头，慢慢地说：“我一直有关注越前的动向，偶尔也会到比赛现场去看、去拍摄，那张入选的照片其实就是在澳网决赛拍的。但是我不敢去找你，怕打扰到你休息。”
“有时候我在想，我能一直远远地看着越前，这也很好。”
“不二前辈，可以稍微停一下吗？”越前龙马忽然道。
“我来电话了。”
不二周助带着歉意松开了手，恍然发觉自己说的实在多了些。
可是他又不得不说，因为错过了今天，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其实就是在赌博，赌自己的心意能不能为越前龙马所接受。
“喂？”
“不是说没事不要打我电话吗！现在又没有什么赛事。”
不二周助眨了眨眼。
看来应该是越前的经纪人。
“告诉他们我在练习，练习完就要休息，别来打扰。”
“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我在家里见很重要的人……当然没有打比赛，可以结束了吗？”
越前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全然不顾经纪人在对面手忙脚乱，胡乱猜疑。
“我滴小祖宗呀，这气急败坏的，不会是我打扰他见女朋友吧……惨了惨了。”
太阳收起了最后一丝余晖，夜空已经降临。
越前龙马收起手机，与不二周助两厢对视，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越前龙马先开口。
“不二前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不二周助有些迷茫。
他还在为刚刚那一句“很重要的人”感到一丝丝的激动。
“没有的话就我说了。”
越前龙马低下头。
“刚才前辈说，一直远远地看着我就好？”
“那为什么，不能靠近一点呢。”
尽管语气平静，但带着一点点委屈意味的词句让不二周助的心颤动了。
“不二前辈是笨蛋吗，还说我主动联系前辈让前辈感到很开心，为什么不能是前辈联系我？难道我会在意这种程度的打扰？”
“所以，前辈别再躲了！”
越前抬头叫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或许是他真的受够了这样模糊不清的界限和那人若即若离的态度，或许是……
他看着前辈怔愣的表情，看着他海蓝色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从此再也放不下其他人。
他承认手冢部长是他最佳的领路人。
他承认桃城学长给了他无限的欢乐。
可是，眼前这人呢？
看不清摸不透，连数据狂乾学长也无法掌握，却有着吸引人的无限魅力。
他似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转眼却可能远在天边，微笑着说：“要不要试着超越现在的我。”
他总是笑着，看起来很温柔；却也会气场全开，试图碾压对手。
那些年旁观他的比赛，只让人觉得震撼。他仿佛没有极限，可以永远往上攀登。
可他却放弃了网球，拾起了摄影，成效还很好。
而现在，他可以抱着自己，在最近的距离里对自己说：“我觉得离你远一点就很好。”
“前辈真的太矛盾了。我才不信前辈想一辈子离我远远的，就凭前辈现在站在我面前。”
越前龙马步步紧逼。
“说吧前辈，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可以验证我心里的想法吗？
不二周助万万没想到情况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球场上一定要掌握主动的性子，也搬到这里来了吗？看来不坦白是不行了。
不过，自己要怎么回应呢……
他的手触到口袋里一个硬硬的东西。
对了，照相机啊。
不二周助取出相机，操作了几下，调到了最早的记录后递给越前。
“越前看过之后应该就能明白了，我内心所想。”
越前龙马拿过相机，带着些许期待翻了起来。
是自己。
下一张还是。
下一张又是。
中间穿插了几张仙人掌和风景照，大部分照片都是自己，也发现了那张入选照，甚至有电视上的直播，那种液晶屏被拍摄后出现的电流纹看得他眼花，却更加让人喜悦。
什么啊，拍了这么多。
越前龙马低头笑了，像是发现大人偷藏起来的糖果的孩子。
由于照片内容已经没什么悬念了，一扫而过的翻阅速度让他很快翻到了最新的几张，背景是机场，照片里的他穿的赫然就是他现在身上的衣服。
越前龙马意识到了什么，带着责备的口吻道：
“前辈，来机场接机都不肯和我打声招呼？”
明明上午就好相见的。
而现在已经晚上了。
他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滋味。是气愤对方躲躲藏藏吗？还是喜悦对方一直暗中关注自己呢？
大约都是有的。
在刚才那个拥抱的时间里，他觉得自己已经想清楚了一切，却发现自己想得还不够。
好复杂啊……这就是那群人一直说的喜欢吗。
这种感觉，好像还不赖吗。
夜空下，越前龙马抬眼，越过不二周助的双肩，望见天际的星星逐渐明亮起来，而点点星光闪烁进了那人的眼眸，成了浑厚的月光下的海。
他第一次对网球以外的事物产生“这很美”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能了解那些对自己说喜欢的人的感觉了。
如果说那真的是一片海，那么自己甘愿被它淹没。
他走上前。
相机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将之递还的时候，越前顺势拉住了不二的胳膊。
不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没有动作，任由他拉着。
看着越前一系列的神色变化，他不知道越前现在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开口坦白比较合适。
所以他又不敢说了，沉默着等待对方的开口。
而越前没有让他们之间的僵局持续太久。
“不二前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不二只是微微点头。
“前辈是不是，喜欢我？”
不二周助阖上眼眸，额前的棕发微微垂下。
“是的。”
这两个字吐露出来，远比先前拐弯抹角的告白畅快得多。接下来，他觉得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都无所谓了。
多年来压在心头的沉重感情终于彻底披露，他已经不奢求未来，即便被拒绝，他依然保有远远观看的权利，不是吗？
维持现状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仍旧是一个摄影师，可以用闲暇时间偷偷追逐着心爱的人的身影。
至少他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
但是等待回应的几秒钟时间依然如同等待审判结果一样难熬，直到越前再次开口。
“哦……如果我说，我也是呢？”
不二周助抬头。
他感到越前握住自己的手收紧了，将他勒得有些疼。
而这句话也让他握紧了拳头，手心发汗。
他不是不懂，只是怀疑。
他看着越前强撑着没有转动而显得略微僵硬的头颅和微微发红的脸庞，感受着手腕上持续传来的阵阵紧缩感，终于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他惊喜地笑了，那抹笑意自他嘴角漾起，布满了整张清秀的脸，将倔强的非要与他对视的青年看了个满脸通红。
“越前……龙马。”不二周助将空着的左手抬起，拢住越前的半边脸，轻轻抚摸着，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和激动。
“龙马，你真的，太好了……”
他将脸凑了过去，轻轻的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一触即分，如蜻蜓点水。
好软。
【对的，到此为止了 |･ω･｀)写到这的时候差不多换了新手机于是再也没动。
请不要打我_(´ཀ`」 ∠)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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